待听后,同样脸色难看“按着俺安排的准备吧。”
“怎么了?”江侃原本不想问,可是他看郑直的表情也心虚。
“那个曹沾也不傻,没去都察院,直接去东厂出首了。”郑直一边讲一边走到书案旁开始提笔写了起来“俺估计那边马上来人了,你也快点回去准备吧。”
“我靠,这就开始了。”江侃游移不定,片刻后讲“我惹得事,我扛,你就往我身上推。”
“有意思吗?”郑直不高兴道“有人前几日讲了,俺是真小人。咱俩如今一条绳上的,谁也跑不了。”
江侃咒骂一句,来到了书案旁,也拿起笔“让让,我写休书。”
郑直哭笑不得“俺就晓得……”
“老子死也不做赘婿。”江侃却直接写了起来。
郑直无语。
在西院折腾了半晌的沈敬言一回来,奶娘就凑了过来,递给对方一封信“十七爷让人给太太的。”
沈敬言心里一沉,顿时心情大坏,拿过信,却有些沉,想来里边有东西。辞了旁人,走进卧房,这才拆开信。果然,信套里边除了信瓤,还有一枚不可多得的红玉韘。
再看信得内容,郑直告知,那个曹沾已经出首。为了不惊动家人,他已经去禄米仓等着入监了。嘱咐沈敬言帮他照顾好二位娘子,同时也要保重身体,一切闲事都不要干预。
沈敬言捧着信看了又看,终于还是在夜幕时分,伸到烛台前点燃。
“她哪来的银子?”曹宁本来以为曹二娘会给出其他理由,却不想,对方竟然给了他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。曹二娘出这一万四千两银子,这简直荒谬至极。
“二姐就是这么讲的。”曹娘子尽管疲惫,却气色甚好“讲若是需要,明日就会有人送来。”
曹宁越听越生气,质问曹娘子“他一个闺阁女儿家,咋接触外边的?”
曹娘子慌忙道“我也不晓得的,入京之后,我和二姐一步也没有出过院子。”
曹宁瞪了对方一眼“这事休要再提,若是被郑家晓得了……”
“晓得就晓得。”曹二娘走了进来“这是我的银子,我给娘家花的心安理得。”
“住口。”曹宁跺跺脚“你,俺就是太宠着你了,才会让你如此无法无天……”顿了顿“二姐真有这老多银子?”
“明日爹跟着我去取银子就行。”曹二娘回了一句转身出了屋。
“这是二姐?”曹宁游移不定的看向曹娘子。无她,以往的曹二娘断然不会讲话如此痛快的。都是讲一分,让人猜九分。
“自然是。”曹娘子赶紧回了一句,她如今可是真的怕对方盯着自个看,万一看出什么怎么办?
第二日,半信半疑的曹宁喊了马车,带上曹二娘主仆,直奔最近的万历当分号。
一下车,立刻有店里伙计凑过来恭敬的将曹家父女还有二人的亲随,丫头请进当铺“您几位是存银子还是周转?”
商人最忌讳旁人讲借钱,因此,八号的伙计都跟着慈禧钱庄,将借银子改成了周转银子。
曹宁尴尬的看向曹二娘,一瞬间就后悔咋就昏了头,相信自家这十六的小丫头。
“把掌柜喊出来。”曹二娘看了眼大堂里等待存银子,取银子的人,虽然不多却也不少。不动声色道“我记得你们应该有威挨批吧?”
“这位您是行家。”伙计一听,顿时更加小心“四位请跟俺来。”将四人引入不远处的单间,为曹家父女二人斟茶后道“俺去请掌柜。”
“爹就信女儿吧。”曹二娘靠在圈椅上,藏在袖子里的手开始把玩起食指上的一枚红玉韘。
曹宁已经被刚刚曹二娘那迥异于以往的气魄吓住了,游移不定、忐忑不安的端起茶杯暖手。
曹宁的亲随同样感觉曹二娘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不多时,一位中年人拱手走了进来,直奔曹宁“恕罪,恕罪,在下是本号掌柜张优,不晓得有啥可以为诸位效劳的。”
曹宁尴尬的回礼,看向曹二娘。
“张掌柜,这是我要取的银子,若是没有现银,银票就好。”讲完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对方。
“您寒碜俺们。俺家开的就是当铺,咋能没了银子。”张优有些好奇,毕竟取银子本来就用银票就好。打开后瞅了眼,眼睛立刻瞪大了,不确定的来到窗边在日头下仔细辨认以后,走过来拱手“敢问贵姓?”
“针匠胡同姓曹,排行第二。”曹二娘看向曹宁,走到一旁书案拿起毛笔,伸手接过了张掌柜手中的纸,当着对方的面,在上画了一个画押又递给张优。
“三万两银子若是现在要也有。”张优立刻放心,小心翼翼接过那张纸。他也见多识广回避了称呼“不过小的建议,还是用银票比较稳妥。”
曹宁已经不是见了鬼,而是懵了。
“那就银票吧。”曹二娘坐回椅子“告诉你们东家,我要换院子了,让他推荐个可靠的经济,去针匠胡同找我。”
张优应了一声,赶紧出去